冬木市已经被虐习惯了。

    很快她便继续钻进下一个屋子内，看着空荡荡的屋子，藤丸立香内心发沉。

    果然也没人了。

    之前城内居民撤离的时候，她是有特地留意那些没走的居民的，因为大战前夕主动疏散还不走未免太引人好奇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她赶到这里时，却发现这些没走的人不知踪影。

    希农如今已经封城，他们又能逃到哪里？

    立香一边想着，一边使出了侦测魔术，这种魔术可以感知到魔力留下的痕迹，以及一切其他寻常不容易被观察到的细节。

    于是在她的视野中顿时出现了一片片纷乱的魔力痕迹，这些痕迹顺着墙壁一直延伸到门外，当她跟着出来时，便发现地面上布满了这些魔力痕迹，并朝着一个方向汇聚而去。

    立香想将在城墙上指挥作战的陈宫叫回来，但想了想外面的战斗可能更需要他，便单独一人朝着这个方向小心走去。

    穿过弯曲狭窄的小巷，追寻着痕迹，她最终来到了一处地下军械库的入口，阴冷潮湿的风从铁栏杆门中吹来，让人感到格外不适。

    幽邃的深暗中，仿佛隐藏着什么不可靠人的恐怖事物。

    这些都是弗朗索瓦搞的鬼的吧。

    藤丸立香轻皱着眉头，之前英灵们都被弗朗索瓦的花言巧语蒙混了过去，那些英灵认为弗朗索瓦既然站在人理一侧，就肯定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，但她并没有。

    或许是她还处在高二病的原因吧，她平时总爱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。比如善与恶的划分界限，又比如双船难题。

    善人不一定始终行善，恶人也不一定始终行恶。

    这点在莫羽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，他对玛修还有奥尔见玛丽无疑是温柔的，但他却又执着的要烧却人理。

    能单方面的评价他是善还是恶吗？

    不能。

    因此，立香才始终没有相信弗朗索瓦的话语。

    打着行善口号去作恶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比比皆是，怀疑和猜忌才是验证他们的最好武器。

    “最好不要进去看哦。”

    立香刚欲使用开门魔术将这扇铁门打开，忽然在耳边响起的轻语惊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，背后汗毛根根竖起。

    她猛地转回身看去，却是那名银紫色短发的俊美魔术师微笑着行了个礼。

    “弗朗索瓦，这里面是什么东西？”

    弗朗索瓦微笑着答道：“对你们正常人而言难以接受的东西哦，意识不够坚定的话，看到可是会精神错乱的。”

    突然出现的魔术师，给立香施加的莫大压力，她吞了吞口水，勉强维持着镇定问道：

    “之前那些没逃走的居民呢？你可不要说放他们出城了。”

    听闻此话的魔术师轻轻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连狡辩的机会都不给我吗？太过聪明的人往往死的会很快哦，不过放心，你毕竟是要拯救人理的御主，我是不会伤害你的，但也请你不要做出妨碍我的举动。”

    “你把那些居民到底怎么样了？请立刻告诉我。”立香执着问道。

    然而弗朗索瓦仿若未闻般，自顾自的说道：“立香你知道英灵都是有阵营划分的吧，那你也应该知道混沌恶这一阵营吧，在这一阵营的生前大都是留有恶名之人，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英灵座会登陆这些恶灵的原因吗？”

    立香眼瞳猛地一缩，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，但还是艰难的问道：

    “难道不是因为事迹吗？因为事迹的知名度来判定是否能够登入英灵座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一方面没错，但是却没有回答英灵座为何会登陆恶灵这个原因，在你看来，象征光辉与荣耀的英灵座为何会允许我们这种不堪之人入驻呢？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立香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“像你这么聪明的孩子其实想到了吧，原因其实很简单，当人理面临寻常英灵根本无法解决的灾难，又不符合出动冠位英灵的条件时，我们这些特殊性质的英灵便会降临于世。”

    魔术师笑着说出了立香心中想到的那个可能。

    “我们是维持人理延续的必要之恶，是被允许使用的恶，也就是说，吾之所作所为皆是必要之正义。”

    立香紧皱起眉头，对他的话语只感到反胃。

    这种想法每个人都有过，但真见到人会做出来时，她发现这种想法竟是如此的恶心与偏激。

    “所以你就留下了部分居民，把他们当做祭品来施行你的计划？”

    “你既然能够理解，为何却不能接受？”

    “理解不代表能够接受...我也不会接受。”

    立香当初召唤出陈宫时，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是有把弗朗索瓦当炮弹发射出去的冲动，但本性善良单纯的她立刻掐灭了这个想法。

    她做不到牺牲其他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。

    “你打算阻拦我？”弗朗索瓦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询问道。